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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第178页  (第2/2页)
下,面前这只小猫,伸出粉嫩的小爪,在她心里轻轻挠了下。    不疼,但让人忍不住悸动。    这是于怀柏是种熟悉又陌生的情绪,三百多年前,她也曾有过。那时月光明媚,鸣鸾一身黑衣,立在月下,风姿绰约,她小心揭开鸣鸾的面纱,轻轻抚上脸上的伤痕。    那时她看着鸣鸾,天地仿佛只有那么一个人。    现在她看着佩玉,天地也仿佛只有这一个人。    怀柏没有失神太久。时陵飘着的血腥味冲进她的鼻子,恶心的感觉从她胃里涌上,她额上渗出冷汗,眼睛猛地张大,想把手缩回来。    她曾经深深喜欢过一个人,但她不知道,喜欢一个人会这样的痛。    毕竟不是三百年前无知无畏的少女,她已经不敢再动心了,怀柏忽然又想缩回去,缩回厚厚的壳、她为自己搭建的城墙里,任风催雨打,皆不能动。    但佩玉一把拉住了她。    佩玉紧紧握住怀柏的手腕,俯身把脸贴在她的手心上,一滴无言的泪从眼角滑落。    滴在了怀柏心里。    她自以为坚硬的堡垒在一瞬间倾塌,曾经风霜刀剑不能伤的防御,败在这滴晶莹的泪水里。    怀柏感觉自己好像站在一个路口,徘徊不定,她不知走进去是柳暗花明,还是无望深渊。    她挣扎、彷徨、踟蹰,可如今她咬咬牙,还是决定毅然走了进去。    因为佩玉在哭,她的徒弟,在流泪。    恍惚间她似乎看到一个缩在被子里的少女。    “佩玉?”    佩玉蜷在床上,浑身发颤,无声地流着泪,枕上已湿了一片。    她走过去,俯身轻拍少女瘦削的背,柔声道:“发生了什么?被欺负了?”    佩玉一把抓住她的手,满面都是泪,哭着道:“师尊,我没有娘了,她死了,我什么都没有了,师尊……”    少女哭得喘不过气,声音断断续续,怀柏弯腰抱住她,不住安慰,心好像揪成一团,疼得厉害。    她想,这辈子,可不能让徒弟再哭了。    这莫名的景象犹如浮光掠影,一下从怀柏脑中掠过,她没有这段记忆,却觉得这本该是真的。    怀柏凝视着佩玉湿润的眸,指尖在微微颤抖。    她恍然想起,佩玉遭受过许多不幸,但从未有一次宣泄过,就连那头小黄牛死去,她也只是无声地流着泪。    佩玉好像习惯了忍受痛苦。    她不哭,并不是因为没有受苦,而是受的苦多了,反而表现出一种近乎麻木的坚强。    怀柏也曾受过伤,她知道那有多难过,但她好歹高兴时会笑,难受时会哭,好歹她还像一个人。
		
		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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