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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第二十六章  (第3/3页)
全在交换着讯息,关于政治合作,关于政局,关于仕途,关于战争善后。可就是没有关心贺云山本人的    。    216突然有点恍惚,他怎么是孤零零的呢?    他习惯他身居高位,习惯他俯首的姿态,习惯他近乎怜悯的温柔。    216就算打定主意不要再喜欢贺云山了,也依然会为高高在上的神明的倒塌痛哭。    但是他明白了,贺云山就是贺云山,锋利地英俊着,戏谑地孤傲着,温柔地欺骗着,孤独地孤独着。    四月末的天还有几分料峭春寒,他冷不冷呢?    熙熙攘攘的人群里,他不过是一个没有身份的教养所出来的没有资格的omega。    他低下头去。    病房里两个警卫走出来,人群又喧嚣起来,警卫低声呵斥:“请不要在医院里喧哗。请无关人员速速离开。”    216把头低得更低。    人群安静下来,只有零星两声碎语,雪白的走廊里灯光照得人无所遁形。他在旁边的镜子里看到自己,哭得通红的眼睛,湿漉漉    的睫毛,像只脏兮兮的兔子。    “沅沅……”病房里传来贺云山低哑的嗓音,闷得如同地表之下的大地律动,喑哑的,腐朽的,将死的。    216好像被这声沅沅钉在了原地,从头到脚,动弹不得,只有额头顿顿地痛,好像针扎火烧。    “沅沅……在不在?”    216向前趔趄几步,人群好像摩西用权杖分开的海,分列两边,只剩下中间一条洁白的道路,直通声音所在。    “我、我在。”    216晕晕乎乎地跑进了病房。门被关上,病房里只开了一盏床头灯,光线柔和得像是磨砂玻璃。    贺云山躺在床上,身上插着不少管子。侧过脸来看他,苍白英俊的面孔被病痛折磨得更颜色分明,漆黑浓郁的眉眼更漆黑,冷白    的皮肤更白,不像真人,像是个做工精致的英俊人偶。    强硬的上位者的脆弱让人心防失守。    216手足无措地站着,想哭但是又不敢哭,泪眼朦胧地看着贺云山。    贺云山的心里塌了一块,又满了一半。    “过来,我看看。”    216挪到床边,跪坐在床边,让贺云山的手能轻松地摸到他的脸。    贺云山轻轻咳嗽了一声,又皱起眉,吃痛地嘶了一声,可是看着216还是笑起来,唇边的笑意是柔和的似乎没有伤痛的,“是不    是没有好好吃饭?这么瘦?”    216分明是要落泪的,可是在听到贺云山熟悉的嗓音和口吻的时候,他的第一反应是他是不是又在想着骗我?    216咬着嘴唇看他,小心试探:“你伤在哪里了?”    贺云山拉住他的手,干燥温暖的指腹摩挲过手背,柔和得好像五月的南国的风。他牵着他的手放到薄被里,落在层层纱布包裹的    小腹上。    216看了他一眼,把被子掀开,看到他小腹上洇出的隐隐的团团血迹,像是爆裂开的层层叠叠的红色大花,散发着浓烈的血腥气    。    他忡怔地眨着眼睛,终于相信,又把手轻轻覆盖上去,可是又怕碰到伤口,还是把手撤开了。    “沅沅。”贺云山笑着,把216的手拢在怀里,跟以往做的很多次一样,“让我再牵一会儿。我实在太疼了。”    216闷闷地不说话,只是把手往他手心里塞了塞,好让他握牢。    贺云山心里满意地笑了。    真是乖孩子。
		
		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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